答应也变成了答应。”思及刚才清溪书屋的沸反盈天,胤禛脑袋突突的疼,“皇阿玛说了,去就得吃苦,到时候小船颠簸不能哭鼻子。”
元衿不在意,“谁信呢,皇家出巡,再吃苦也是海样的银子往水里砸。”
她蹦蹦跳跳地往书房里去,独留胤禛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
元衿等了两天,有天放学时,舜安彦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她忙不迭地拉着青山去了福君庙。
福君庙还是冷冷清清,午间时分太监刚来换过藏香,香气在风里扑鼻而来。
她蹑手蹑脚走到了最后一重院落,果见后殿本破败的窗户上已经糊上了厚实的明纸,虽不如疏峰用的明窗或暗纹纱,但好歹能挡住凌冽的寒风。
至少烧水时不用那么麻烦了吧
元衿想着,终于能平静地回正殿重新抄经。
进了正殿,佛龛佛台并书桌依旧是干净整洁,只是压着三叠纸,分别维摩诘经、盂兰经及一叠诗歌。
巴拜特穆尔写道原为蒙语,千古流传。
元衿翻开,只见第一首写
扫过芦苇荡,飞过格桑花。
马琴从未停,鸿雁向远方。
她提笔抄了下来。
风吹进正殿,青山慌忙举着披风往元衿肩上拢。
“公主,带回去抄吧”
“没事,只有在这儿才能安静抄。”
她拢了拢披风上的银貂,却听青山嗔怪“哪里安静了今日格外吵呢”
青山指指正殿的门框,元衿抬头望去,莞尔一笑。
黄铜风铃垂在那里,随风轻轻晃荡。
“没有,更安静了。”
元衿重又抄了起来。
这是元衿最平静淡泊的岁月,除了写字,再无其他。
冬去春来,畅春园的日子从最早的热闹趋于程式化的平淡。
开春后,本以为即将到来的南巡被各种事搁置了下来,真正启程时已是八月中秋之后。
这一年,元衿的身子逐渐养得结实了些,身高也从同龄里最矮的那个逐渐超越了旁人。
将将要十岁的小女孩,在疏峰里转圈跳舞,叉着腰指挥着宫女嬷嬷们替她收拾行囊。
“诶诶诶,那个四姐姐给我的马鞭一定要收进去。”
青山被指挥得团团转,听到公主连马鞭都要带,不禁抗议“公主,是去南边,不是去北边”
“我问过太子哥哥了,从京城出去一直到江苏前都是走陆路,能骑马的”
青山不肯把马鞭放进去,换了两套窄袖的旗装放在箱子里,“万岁爷他们自然是骑马,您肯定是有轿子和马车的。”
“我不要,我就得骑,满洲女子不是不讲求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哥哥们骑,我就也要骑。”
胤祺正好来疏峰请安,顺路给元衿送些南下要用的东西,听见她这句不由笑起来。
“青山,由着你家公主去,反正皇阿玛已经看见她说话立即点头,若是不点头,指不定什么后果呢”
元衿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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