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一声咽下。
“往后余生......”
陆萧然将笔记本合上，随意放到了一边，怅然若失地看着群星闪耀的夜空，低低呢喃着，情绪落寞。
脑海中浮现出女孩今晚在舞台上比繁星更美的样子，他的眸底竟是不自知的带着几分迷离，也带着几分醉意。
果然那件裙子和她非常般配......
佟敏昆刚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姚思蔓身上，这会儿把手中的那把紫色口琴放进裤子口袋保存好，听到陆萧然的声音，剑眉微拧，这才意识到他有些不太对劲。
“陆萧然，你喝多了，明显都已经醉了。
别再继续这么喝下去了。”
说话间，佟敏昆伸手一把将陆萧然手里还剩下一半的啤酒给抢了过来。
陆萧然看着突然变得空空如也的手心，愣了一下，随后松松垮垮的往身后的梧桐树靠。
回想和姚思蔓在一起交往过的那一段短的不能再短的日子，陆萧然那双灰色的眸子染满了空洞的色彩。
那时候还以为她喜欢过他，后来才从她口中得知，原来自己只是无意间触发了佟敏昆留在她内心深处的回忆，才一不小心成了他的影子。
一度还以为佟敏昆和自己一样，或许也只不过是另一个人的影子罢了。
可到头来，只有他才是那个唯一的影子，可怜可悲又荒唐的影子。
沉默了几秒钟，陆萧然缓缓抬起脸，直视着眼前的佟敏昆，木然的眼神里，有了几分被命运戏耍的无奈。
“佟敏昆，小蔓唱的这歌我刚才查了一下，并没有查到任何有关的信息。
是以后才会有的吧？
我猜这歌对你们两个来说......大概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吧？”
佟敏昆点了点头：“嗯。
之前我在微信的朋友圈分享过这首歌。
小蔓后来也在全民K歌上唱过，而且唱的非常好。
只是，我更喜欢她今天晚上的歌声。
比起那一次，她的声音里似乎是少了许多悲伤......”
佟敏昆说话的语气有些低沉。
一时想起当年在河边狠心拒绝姚思蔓的场景，他的眼中有着不为人知的深深自责与后悔。
虽然他一直躺在医院里处于昏迷状态，但他却能够听到别人在他身边说过的所有话。
听到姚思蔓悲伤的口吻，多少次他都想要努力站起来，却根本无能为力。
联想到姚思蔓这段日子在病床边和他说的那些话，他知道他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他恍然意识到：他竟然一直在用自己自以为是的“为她好”在伤害着她，同时也在折磨着他自己。
“我就知道是这样。
就是因为你，所以她才会选这首歌吧。
果然她的往后余生，最想要的一直都是你吧......”
陆萧然仰头向远方，对着空气轻声自语。
“陆萧然，你刚才是说什么了吗？”佟敏昆忽然转身疑惑地看着陆萧然。
“没什么。”
才刚刚一脸敷衍的说完，想起自己心中还没有搞明白的事情，陆萧然有些不放心，忽然又开口问道：
“对了。
佟敏昆，我一直看不懂你。
喜欢一个人就真的非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吗？
我记得小蔓之前跟我提过她初中毕业那一年在河边跟你表白的事情。
既然你这么喜欢她，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我先把话撂在这里，这次我之所以愿意帮你，那是因为我希望她幸福。
但是，如果你以后再像从前那样伤她的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听到陆萧然这么说，佟敏昆似乎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缓缓在他身边的那张石凳上重新坐了下来。
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对视着陆萧然，短暂的沉默过后，佟敏昆释然一笑。
开口对陆萧然提起过往深埋在自己心底的那一份执念与纠结之时，佟敏昆只觉得自己真的太傻，终于已经完全能够坦然。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那么傻的放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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