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红,呼吸困难。太后的眼神即刻便软了下来,紧张喝道:“不许伤害景宁!”
“那便请太后起誓。”苏诀淡淡道,手中力道渐渐放缓,但仍未松开。
谢太后面上微微一搐,已见森然之色,眼中,震怒、迟疑、心痛几种情绪争相交织,最终却是震怒占了上风,双瞳之中烈火灼灼。
她咽不下这口气,也拉不下脸受制于他。更何况,她本打算迎永安回来之后徐徐图之,找机会除去她,若发了这个毒誓,便等于是在群臣面前承认她有这个心思了。
群臣面面相视,太后与永安公主的确积怨已久,先前陛下为着公主亦是与太后闹得极不愉快,即便绝食相逼引得天下流言纷扰,太后都没松口。眼下,太后会发这个毒誓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苏诀见状加重了手中力道。景宁公主秀眉紧蹙,冷汗如滴,十分痛苦的样子。
太后终于妥协,无奈闭眼一瞬,“哀家已经决定迎回永安,又岂会食言?苏先生多虑了。”
“哀家同意你的要求,以我秣陵谢氏列祖列宗起誓!绝不为难永安!你放开景宁。”
“那便请太后立旨为据。”苏诀不依不挠。
“放肆!”太后怒道,“哀家已然答应你的要求,你何故苦苦相逼?!”
“太后一字未写完,我便一刻不放。”苏诀眸光敏锐一转,怒视周遭持戈围上来的侍卫,“你们谁敢过来?!”
说着,力道再度一紧,景宁公主两眼一翻,径直昏迷了过去。-->>“姝儿!”太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岚曜急道:“朕是天子!这道旨意朕来拟也是一样的!来人!取朕私印,备笔墨!”
苏诀却嗤笑一声:“陛下,您觉得,在这个国度,您说的话管用么?”
岚曜猛然一震,身子僵住。苏诀却又望向太后,“太后放心,公主只是昏睡过去罢了。不过,我可不保证您再拖下去她不会有事。”
“子桓!快去取哀家的凤印来!”太后急声打断他,桓棣转身奔下了建章台,朝宫中驶去。太后又道:“你……你可否先放开景宁……”
神情焦灼而紧张,与普天之下任何一位疼爱儿女的母亲没有两样。
“不放。”苏诀眸中一片阴郁冰冷,“太后足智多谋,这样的亏苏某吃过一次就够了。”
“哀家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又是当着诸位大臣的面,你难道还怕哀家反悔不成?!”太后又急又怒,建章台离宫苑尚有一段距离,来去怎么也得两刻钟时间,景宁如何撑得住。
苏诀瞥了眼怀中佳人,神色有一丝松动,却仍是坚持道:“不行,除非,换一位人质。”
岚曜大喜,忙道:“那朕来!你先放开景宁!”
岚怿也道:“本王也可以!”
苏诀却是摇头,冷冷而笑:“陛下,六王爷,不是苏某轻视二位,而是,以二位在太后心目中的地位,实在不能让苏某放心……”
众人闻言皆是尴尬,太后怒不可遏:“那你要谁做你的人质?!难不成,要哀家自己?”
“太后说笑,您成了人质待会儿要怎么拟旨呢。”苏诀眯眸而笑,目光嘲弄又狠戾,忽地一转,望向淮安王府的方向:“既然太后只有一个女儿,那么,放一个嫡亲的侄女给我做人质,也可以。”
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望向淮安王府的四姊妹。以棠无奈,不等太后发话便挺身而出:“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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