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点！
伴随着几声钟声，灯光熄灭，剧场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板鼓响起，演出终于开始了。
一个个穿着戏服演员从后台走出来。
看着空旷的观众席，演员们顿了一下。
叶枫看出了他们的心情。
唱了一辈子戏，结果却是如此。
这种落寞的感觉，已经没有办法用言语表达。
但是演出没有结束。
伴随着一声清脆悲痛的戏腔，演出开始了。
这时，叶枫听到身后有两个小年轻说了一句。
“就这么几个人，我还以为不唱了呢。”
“我们只是来拍摄素材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说完之后，两个小年轻就架起摄像机。
他们并不是为了来听戏，而是为了自己的摄影作业。
十块钱一张票，没有比这更划算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叶枫只能无奈的叹一句。
这个时候，旁边老人的声音也传来了。
“小时候爷爷带我去看戏，那时候不懂什么黄脸白脸，只觉得恐怖，但又觉得有趣。”
“后来下雨了，村子里的人都回去了，有的躲在屋檐下继续看，唱戏的两个人一直在唱。”
“我当时和爷爷一起，我问爷爷：爷爷，下雨了他们怎么还不回去啊？”
“爷爷说：戏已开腔，八方开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老祖宗有规矩，唱戏的开了嗓子就必须唱完，不管有没有人看。”
老爷子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叶枫说话。
叶枫并没有接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台。
这些规矩，老师都给他讲过。
每一个演出者，都要坚守这一点。
戏一旦唱了就不能停下，角一旦扮起来就不是自己。
戏子只是在别人的世界里流着自己的眼泪，难以自拔。
舞台，戏已经开场。
没有人再说一句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舞台的表演。
叶枫旁边的老人，听的非常入迷。
就好想要完全融入进去一样。
这或许就是老一辈对于戏曲的执着。
舞台，演出的几位老艺术家。
虽然身体已经年迈。
但是他们依旧把自己扮演的角，演的活灵活现。
这一刻，他们已经不是自己，而是戏中的人物。
人物的喜，人物的悲，人物的愁。
被他们完全展现出来。
京剧演员的表演功底，被他们完全展现出来。
这就是老艺术家的实力。
可是他们就算是演得再好，一样没有观众。
这同样也是京剧的悲哀。
在演出快结束的时候，叶枫起身离开了。
他没有离开剧院，而是去了后台。
剧院明天就要不在了，他要最后用剧院完成一场演出。
来到后台，几个实习生正在后台看着台的表演。
这是他们学习的机会。
看到叶枫到来，几人露出好奇的目光。
不过，叶枫只是对他们笑了笑，然后就进了化妆间。
几个实习生突然就兴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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