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一百七十八章_汴京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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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瞻和几位相公转开眼,等院使给官家扎针。赵梣醒了过来,还是不见自己的生母,想要哭又不敢哭。

  二府禀报群臣上表请新帝和两宫听政。向太后搂着赵梣,拍了拍他的背。赵梣想起早间太后的嘱咐,细声细气地答:“吾伤痛不已,实在不能答应众卿所请。”又哼唧了两声,想起生母,终于哭了出来。向太后和高太皇太后也按礼答了不允。

  苏瞻等人退了出来,待午后和夜里再两次上表,待官家和两宫第三次按例应允,明日就可正常听政。

  廊下遇到匆匆而过的张子厚,苏瞻出口喊了一声:“张理少请留步。”

  张子厚一皱眉头,停了下来,拱手行礼:“苏相公,有何见教?”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等既然答应了齐国公,自会秉承先帝遗诏,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太皇太后一生清名,被如此作践,难道子厚你问心无愧?”苏瞻压低了声音。

  张子厚挑了挑眉:“操纵台谏,是大罪啊。若无真凭实据,还请苏相慎言。张某虽然名声不好,可早就不在台谏多年。难道,天下人悠悠之口都能顺着子厚的心意不成?”他笑了笑:“又或者,和重你生气的是自己的君子之名,竟然被比作莽操之流?唉,怎么有人的眼睛这么雪亮呢?”

  苏瞻淡然摇头:“苏某一生起伏,从不在意旁人揣测诽谤。只是奉劝子厚留一线慈悲,于人于己,都是一条后路。”

  张子厚拱手道别,走了两步,和苏瞻错肩而过,忽地脚下一顿:“对了,苏师兄,你是不是从未告诉过九娘,你写的唤鱼池三个字,其实是我取的名?王山长那对双鱼玉坠,你拿着,手不觉得烫?”

  苏瞻猛然转头看向张子厚,这些年的好涵养再也压不住心中一股邪火:“你这许多年的一厢情愿、处处针对就因为这三个字?!”

  张子厚盯着他的眸子一瞬,挑了挑眉,头也不回地走了。将苏瞻比成莽操之流的那份弹劾折子,自然出自他的手笔,除了他张子厚,还有谁敢骂苏瞻!慈悲?他当年就是太留余地,才害得九娘被苏瞻所负,含恨早逝。太皇太后一世英名清名又如何?燕王说了,九娘的死恐怕和王家二房和太皇太后脱不了干系,那就是有干系。他欠九娘的,一辈子慢慢还。这些人欠九娘的,他会替九娘一笔笔算账,一笔笔讨债,一个也不会少。

  见了那个神-韵肖似阿玞的少女后,这几日他也有些喜欢挑眉了。张子厚伸出手指压了压眉头,肃容前行。

  赵栩正举哀毕,出来歇息片刻,站在廊下负手望天。张子厚上前见了礼:“殿下万安,方才官家晕了过去。殿下也请用些茶水,莫熬坏了身子。”

  赵栩点了点头,并不吃惊,几个年幼的皇子皇女昨日就撑不住了。还要过两天,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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