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们每个人都在上下求索,是否这些前尘往事就渐渐湮没在岁月长河之中了?
九娘将苏老夫人说起的苏王两族往事,悉数告诉了赵栩,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觉得苏、王、程、孟四家老一辈的当年在眉州应该互相认识?”赵栩皱起眉:“你怎么知道王家也没人提起过孟家?又怎么知道王家一直极力掩盖阿昉外翁担任过元禧太子伴读一事?”想到阿昉所说的札记一事,赵栩心中疑团更浓。
九娘一愣,随即淡淡道:“我猜测的。”她垂下眼睑:“在阿昉娘亲的札记上,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两件事。”
赵栩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看向池塘。两只水鸭子从池塘里慢慢踱上了岸,抖了抖一身的水,悠哉悠哉地钻入木屋里去了。
“六哥?”九娘说完半天不见他有反应,提了提灯笼。赵栩的脸就亮了一亮。
“阿妧。”赵栩侧过脸庞,轻声唤道。
“嗯?”九娘见他神色极为柔和,眼波被那灯光一映,说不出的旖旎。她的心猛然剧烈跳动了一下,下意识就垂下眼睑看着手中的灯笼。
“阿妧,你可知道,人但凡说了第一个谎言,就不得不说一百个谎言来圆这个谎?”赵栩怜惜地问。不要紧,她到底看到什么,知道了什么,害怕着什么,不敢说出口,他都会护着她。
九娘手中的灯笼一晃,池边地上的光影摇曳了几下。她抬起眼看向赵栩。
“阿妧,你可遇到了什么事,特别为难,又让你害怕,不敢说出来?要不要和我说说?”赵栩柔声问道。
九娘垂下眼,羽睫覆盖住内心的翻涌:“六哥这是什么意思?阿妧不明白。”
“阿昉娘亲的札记。阿妧,你可有什么瞒着我吗?”赵栩尽量放缓了语气。
地上的光影又摇曳了几下。九娘霍地抬起眼来看向赵栩:“六哥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何必拐弯抹角?”声音却已经冷淡了许多。
赵栩看着她冷淡的神情,不知怎么,心里就痛了起来,有些委屈,有些难过,更多的是怜惜:“札记的事,荣国夫人的札记,阿妧,阿昉跟我说了。”
“他说什么了?”九娘背上一阵发寒,声音越发低了,一双美眸深不见底起来。
赵栩看着昏暗里九娘眼中慢慢升起的防备,轻叹了一声:“阿昉说,你在说谎。他母亲的札记,记载了巩义之行的札记,早就不见了。你究竟在何时何地看到过那札记的?”
九娘慢慢转过身,看向池塘,淡淡地问:“六哥,我问你,阮玉郎藏匿的兵器,可在永安陵?”
“在。”
“可有床弩?”
“有。”
“我说的话,可有帮上忙?”
“有。”一句句,赵栩却觉得眼前的九娘离自己越来越远,忽然他有那么一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问她。
“那为何还要追究札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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