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萧然发疯一般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黑眸里的红纹越来越深，“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我。
过了好一会儿，门内终于安静了。萧然等了许久，等到下半夜的晚风吹干了自己的泪痕，这才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往里面走去。
白衣公子闭着双眼，睡姿平稳，小窗外透过几缕月色的清辉，倾泄在他宁静的睡颜上。萧然根本不敢喘气，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就会把那人惊醒。他坐在床前，盯着被铁锁缠绕着的楚云崖出神。明明知道多看一眼也是罪过，内心却仍然无法抑制住对那人的渴望。
就在萧然以为自己没被发现时，楚云崖突然睁开双眼。
“萧然，我知道你在。”
萧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被提到了半空中，他惊讶地瞪大眼睛，无声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片刻后，萧然凝视着楚云崖，惨淡一笑，纤长的睫毛在瞳孔里投下一片阴翳。
“对，是我！”
萧然像是一个终于等到了死刑的囚犯，突然间没有了其他顾虑，眼底尽是悲伤，几乎歇斯底里：“你应该知道这是哪儿，我又做了和魔尊一样的事。我告诉你，你看走眼了，我和魔尊没有区别！我就是自私，我不想让我喜欢的人去冒险，我自作主张地把你带回来了。”
萧然一边说着，一边垂下头。入目之处，漆黑的锁链和白皙的皮肤形成的鲜明对比，那人手背上火红的烈焰更像是有着灼人的温度，烧得萧然的眼眶渐渐有了湿意。
“不用劝我给你解开铁锁，没用的。人界没救了，我不会放你回去。你也不用担心会被仙道唾弃，你是被我绑走的，错的是我，没人怪你。”
萧然怕自己心软，不敢继续看这副样子的楚云崖，只能将脸偏向另一侧。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唯有窗外月色皓然，清亮皎洁。
“我会道歉。十日之后人界就会彻底覆灭，到时候我会给你解锁，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是现在不能。”萧然攥紧衣袖，“我很愧疚，可我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除非……从一开始我就没喜欢上你。”
“萧然……”
“不要试图说服我！我不会答应的。”萧然死死地忍住喉咙里的哽咽，“我尽力了，可是无论我做什么都摆脱不了罪孽，三年前不行，三年后也不行。那既然如此，索性我就当了这恶人，至少我能救你一个……”
“我没想说服你。”楚云崖静静地看着萧然，轻声道，“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好吗？”
萧然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几乎快被汹涌的魔音掀翻，但是一听到楚云崖的声音，他又奇迹般地镇定下来，终于能够听进去一句话。他犹豫再三，还是顺从地转过头，和楚云崖对视。那双冷玉般的黑眸，仿佛有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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