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简单地问一句她元宵节是否有空。
她就觉自己有了一丝死灰复燃的迹象。
“有空。”她回复。
秦则应邀替一款古风游戏演唱主题曲。
游戏剧情大部分改编自当年的电视剧《太平宫词》，游戏方为了造势，策划了许多宣传活。
《太平宫词》中有一幕经典，元灯节，也就是元宵节，太平一次出宫，遇见薛绍。
长安城内张灯结彩，火树银花。
太平与韦氏走散，慌张失措地在熙攘的人群中穿梭。众人脸都带昆仑奴的面具，根本分辨清谁是谁。
太平冒冒失失地摘掉过往行人的面具，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人。
她急哭了。
见有个人迎面走来。她迫及待揭开了他的面具，薛绍微微惊愕地望她。
这一眼，让人终身难忘。
十四岁的太平，在元灯节长安城的繁华热闹和自己的眼泪中，薛绍一见钟情。
游戏方为了宣传，布置了一条古街，还原该场景。
元宵节当晚，许多人前来参观，入口处售卖昆仑奴面具和各式的花灯，还有游戏周边。
邹厘比跟秦则约好的时早到了半小时。
她早早出门，宁愿自己等他。
戴昆仑奴面具后，邹厘提盏花灯置身人群中。
附近有表演杂技的、说书的、唱戏的，旁边还有古人玩的投壶游戏。
壶身大，颈子细，人站在线外，要将树枝掷入壶中。
邹厘站在一侧围观。
大家的命中率高，玩得也很开心，一个个跃跃欲试。没多久，壶外散了大堆树枝。
紧挨在邹厘左手边的一个长头发女生跟朋友走了之后，又来了新的人填满位置。
这次是个很高的男生。
他戴和其他人一样的面具，手拿树枝，投向壶口。
树枝堪堪落入壶内。
紧接的二枝、三枝也命中了。
穿仿古圆领袍衫的摊主带头鼓了个掌，众人的目光聚焦在男生身。
邹厘同样仰头他，愣愣的。
是秦则。
四处人多拥挤，身后有人小心撞到她的肩，秦则比她先注意到，由自主地拉了她一下。
他扔下投壶的树枝，牵她走开了。
后面一路，没有再放开。
这一路，邹厘非常混乱。
因为戴面具到脸，她甚至开始怀疑，旁边牵她手的人是否真的是秦则。
或者是一个幻影。
但从方掌心传来的温度又太真实。
邹厘停下来的时候，身边的人也停下了脚步。
身后灯火阑珊，旧时的长安仿佛在眼前重现，岸边的窗扉飘来珠落玉盘的琵琶声，憧憧的人影隐在喧闹后。
邹厘太过安，大胆子揭开了他的面具，秦则那张极具辨识度的脸就在眼前。
因为背光，他整个人落在阴影里，面部轮廓更显深邃凌厉。
邹厘霎时变得无比紧张起来。
“你为什么……牵我的手？”这句话秦则问出口很难，但她如果问，日后恐怕没办法给自己安宁。
秦则却是反问她：“你我是哪种喜欢？”
邹厘耳朵里嗡嗡响，她好像听清了他的话，又好像根本没听清。
秦则又接问：“是普通粉丝的喜欢？还是想跟我在一起的喜欢？”
邹厘的大脑这会儿根本无法思考，无法做出正确的回应。
可秦则根本给她时，也给她退路，他的声音隔得很近，又仿佛离得很远，他说：“如果是前一种，我现在开始追你。”
“如果是后一种，我现在就在一起。”
邹厘摘了他的面具，全然忘记自己脸的还戴。
秦则弓身，隔昆仑奴的面具，抵住了邹厘的额头。他把话都说了，才隔这么近的距离犯规地问她：“可可以？”
邹厘没站稳往后仰了仰，他伸手揽住了她后腰。
邹厘根本没有办法他说出任何的否定答案。
她说：“可以。”
秦则了一下，彻底掀开她的面具，开始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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