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能力，即便此刻承诺给你，事后也可以全盘赖掉。
卫庄沉声问道：“若是失败了呢？”
昌平君自信笑道：“当然有失败的可能，不过老夫已经安排了后手。”
“便如此刻的韩国，仍然有一丝复国的希望，楚国自然同样可以。”
“卫庄先生若是有意与老夫合作，接下来的计划，老夫自会全盘托出。”
卫庄闻言陷入沉思。
昌平君的话对他的诱惑力其实并不大。
秦国如今大势已成，东方六国其实很难幸免。
最关键的是，昌平君必须要等到现任楚王死后，他才能回到楚国继位。
这中间的变数太多了。
这不是五年前。
五年前还有很多人看不清天下的局势，他们只知道秦国很强，但秦国具体有多强，这些人并没有一个直观的体现。
但是现在不同了。
若按照昌平君的计划走，昌平君必然要先借秦国之力攻打楚国，杀掉当即楚王，然后他才能回到楚国继任楚王之位。
可那个时候的楚国，还有能力抵挡秦国吗？
卫庄忽然又想到了姜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那年的紫兰轩中，姜曾言韩国十年之内必灭，而二十年后，姜要卫庄投效于他。
很显然，姜的第一个预言已经实现了。
之前卫庄暗恨姜放弃了他，放弃了攻秦计划，以至于秦国做大到这般地步。
可如今听了昌平君的分析，卫庄反而觉得姜当年的话语中，有着太多太多的东西了。
姜如果在当年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步，那姜为何不尽全力阻止？
卫庄知道，姜其实是有能力逆转这一切的。
就如同五年前。
姜当初若是执意攻秦，与秦国拼个你死我活，今日的秦国哪还有力量东出灭六国？
可姜当时却放弃了，甚至不惜出卖了卫庄。
那么姜的后半句话，是否也证明了什么呢？
在卫庄看来，姜的下场大概率就是陪着李牧一起殉国，战死沙场。
但姜若死，卫庄又要如何效忠姜。
到今日为止，姜与卫庄的二十年之约，就只剩下十年了。
这也就是说，在姜的计划中，姜是可以躲过赵国覆灭之劫的。
而这一切，都是姜在二十年前就定好的计划。
卫庄不禁推翻了之前对姜的预测，这一战，姜或许不会死。
赵国已经没有多少胜算了。
卫庄对于秦赵之战还是多少听说了一些消息。
姜与蒙骜在雁门僵持，虽然占据了一些上风，但却也无力攻下雁门。
降秦么？
卫庄不由的想到了这个问题，在姜的计划中，是否有降秦这一步？
可姜要如何降秦呢？
这也是卫庄想不通的地方。
除非姜完全不顾及名声，否则姜绝对不可能降秦。
但若于昌平君之前的话联系在一起……
秦国为了减少战损，打算在朝堂上给赵国施以重压，以韩王安的例子告诉赵王母子，投降并不会死。
莫非姜留下的后手，也在赵国的朝堂之上？
卫庄缓缓起身，淡淡道：“赵国若灭，我回来找你！”
昌平君闻言喜道：“好！那老夫便恭候卫庄先生大驾！”
这一刻，卫庄忽然想去见一下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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