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出了和引渡人手里盘子上差不多的黑色雾气，伴随着雾气的还有隐隐约约的哀嚎声。
那些哀嚎声渐渐地明显了，苏暮暇隐约地可以在那些裂缝里感受到魂魄的气息。
——这些魂魄，曾经都是活生生的生灵。
但是现在，他们被引渡人用特殊的手段，禁锢在了那一枚小小的盘子中。
“老天爷，我知道你是不可违抗的，但是有的时候，不违抗你一下，我都感觉不到……自己是否还活着了。”引渡人发出低低的，嘶哑的笑声。
地面的那些龟裂里，无数的魂魄哀嚎着从地底下涌出，朝着天上掠去。
原本还在天空中翻涌的乌云被这些魂魄一冲击，瞬间被撕扯得分毫不剩。空中雷声涌动，天道似乎还想重聚新的天劫雷云，但是那些魂魄源源不断地从地底涌出，不断地将天上的劫云撕碎。
“你杀了多少人？”苏暮暇看着地底不断地涌出魂魄，问道。
“早便忘了。大概是几万，又或者十几万。”引渡人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天空，又转头看一眼杭清穹。
杭清穹那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这小子到底在做什么？”引渡人不由得有些焦躁，“我的万灵盘撑不住多久的，如果在魂魄耗尽之前这小子还没有完成，恐怕就要被天雷劈没了！”
可在引渡人的感知里，杭诗晴的两个魂魄甚至都还没有开始融合。
“废物。”引渡人低低地咒骂一声，随手将手里的万灵盘丢给了苏暮暇，而后亲自走到了杭诗晴的身边，将自己的一缕神识渗透进了杭诗晴的识海里头。
……
杭清穹想遍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
可他还是没找到法子，让杭诗晴的两个魂魄融合。
这时候引渡人的气息突然出现在识海里。杭清穹转头看去，引渡人就站在自己的身边，皱眉看着杭诗晴的两个魂魄。
“怎么回事？”杭清穹急切地问道。
引渡人没有回答杭清穹，而是打量着杭诗晴的两个魂魄。过了一会儿，他回答道：“她们两个，一个是生，一个是死。如果没有一个引子，就没法融合到一起。”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们融合到一起？”杭清穹马上反问道。
“杭清穹，你愿意为了你的姐姐……付出你自己的生命吗？”引渡人突然问道。
“什么？”杭清穹一愣，像是没有听明白引渡人在说什么。
“我说，你愿意为了你的姐姐，付出你自己的生命吗？”引渡人重复了一遍，看着杭清穹的眼睛。
杭清穹的眼里闪过了一瞬间的慌乱。
他说什么？
为什么，要我付出自己的生命？
意思是需要用我自己的生命来换取杭诗晴的复活吗？
“复活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必须付出代价……或许是一部分的魂魄，也或许会是你所有的魂魄。”引渡人低声道，“这看你的运气。但是无论如何……在这之后，你都不再是真正的杭清穹。”
“时间已经不多了。”引渡人又提醒道，“今天，你和杭诗晴，只能醒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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