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52章_渠清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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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帝王多薄情,得不到的时候是朱砂痣,朝夕相处下来摩擦争执太多伤了和气就变夕颜血了。

  戏曲里头再美满的姻缘佳话也会被油米柴盐酱醋茶的琐碎侵蚀,何况是最不牢靠的帝王之幸。

  祝知宜颇为不解地看着他,隋寅只好说得更明白些:“臣看今日圣上面色不大好……”

  祝知宜刚欲告诉他那是因为昨日梁徽给梁曦景烤兔肉吃上火了昨夜没睡好,宫道上便传来一声淡淡的“清规”。

  两人一回首,便看到一人倚在宫墙边,长身玉立,姿态闲散。

  梁徽连张福海都没带,臂弯搭着一件大氅。

  隋寅一惊,皇帝下了朝竟没从御道先走,也不知道刚才他与君后的话有没有被听到,忽而有些心虚,行礼:“微臣给皇上请安。”

  梁徽站在玉阶上,居高临下,幅度不大地抬了抬下巴,算是受了他的礼。

  祝知宜朝梁徽笑了笑,回过头跟隋寅说句“放心,我心里有数”便朝梁徽走过去。

  “……”隋寅眼看着天子撑开挂在臂弯上那件鹤氅给君后披上,皱着眉,似乎在说他穿得太少,他又觉得是自己吃多咸菜淡操心。

  已是仲chūn,宫中chūn色满园,三月湖水波光粼粼,杨柳青碧,梁曦景养的红鲤游曳石底。

  祝知宜侧脸看看梁徽的表情,摇了摇被他牵着的手:“不高兴了?”他知道梁徽听见了。

  梁徽挑起眉,哼笑一声,没说话。

  祝知宜停下来,正对着他认真道:“梁君庭,虽然我知道你不会误会,但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从来没有什么相党。”

  那些空xué来风煽风点火的传闻他也不是真的一点没听闻,只是觉得不成威胁未加理会罢了。

  但今日隋寅的话倒是提醒了他,纵使他和梁徽再默契、再心意相通,也是要把所有潜在的威胁都扼杀在萌芽中的。

  身处这个位置,本就比寻常夫妻更敏感,需要他们对彼此更郑重、更坦诚,更慎重也更用心地经营这段感情。

  梁徽看他片刻:“你紧张什么?”

  祝知宜摇摇头:“若是真的有帝党相党,那我也是最大的帝党。”

  梁徽一怔,似笑非笑:“那真不巧,我是头一号相党。”

  “……”祝知宜也笑了。

  祝知宜白日被议事阁和梁曦景占着,夜里梁徽就多要了他几回。

  祝知宜被他抱在怀里,抬手将他因为动情而散落的鬓发挂到耳后,又爱怜地碰了碰他汗涔涔的脸,无奈笑道:“你同小孩儿醋什么?”

  梁徽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侧握住,放到唇边吻,眸心很幽沉的黑,不知道是质问还是撒娇:“你为我抚过琴么?你为我诵过诗么?嗯?”

  “……”祝知宜的面颊贴着他赤luǒ的胸口,吻了吻,轻声说,“那是他的课业。”

  梁徽很吃他主动这一套,但还是咬他的耳朵尖,宣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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