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20岁了,我可以自己过日子了。
我想到这个,就觉得头疼。
感情,人心,它们是如此没有道理的东西。
所以我喜欢我念的书,数字的加减乘除不会有任何例外;生命被埋在地下或者岩石的沉积,每一层都是确凿的档案;洋流和季风从不跟时间失约;老师给我的分数少了,我还可以找之回来。
我咬着笔,在脑袋里跟自己较劲。愚蠢的还不知道这个可爱的早上应该被怎样的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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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自己背着书包上学堂考试,天气预报说有雨,我见天还是晴着就没在乎,伞也没带出门了。走到一半开始下雨,一阵雨点子噼噼啪啪砸下来的,我不敢误考,硬是顶雨跑到逸夫楼的,进了教室,很典型的落汤鸡一只。
考完试了,雨也没有停,我出了教室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冻得哆哆嗦嗦的想要回家却发现钥匙没有带。
我给叶海打了一个电话,我说我难受了,着急回去,让他送钥匙来。
旁边有女孩子,声音挺远但是很清晰,她说:“谁打电话啊?”
叶海说:“你在哪个馆呢?我接你去吧。”
我告诉他我在逸夫楼,挂了机,心里就觉得奇奇怪怪的。
他旁边怎么有一个女孩儿呢?
——他旁边怎么就不能有一个女孩儿呢?
同学,估计是;乐队里一起的,也说不定。
——是不是同学关我什么事呢?
他昨天晚上可是搂着我的啊。今天就跟别的小姑娘搅在一起了?
——我还看过他的小弟弟呢。也不算吃亏啊。
一个脑袋里面两个人说话可给我闹心坏了,我甩甩脑袋,一皱眉一咬牙,天空中“喀嚓”一声雷;我心里说:老天要是真的向着我,就再来一声……
我这个赌咒还没说完,就见到莫凉的车子停在下面。
他从车里下来,拿了雨伞上了台阶来接我。我一看见那张蓝色的雨伞下面他白皙的脸孔就忘了求老天爷什么事情了。
“你考完试了?”
“嗯。”我回答。
“我一直在等你。”
他看上去不太一样,有种不多见的严肃。
“怎么了?”我喃喃地问。
“跟我去个地方。”他把伞撑在我的头上,我就跟他走了。虽然诧异,但是没有选择。上了车,更见他表情不像从前般轻松愉快,车厢里很安静,听得见他的呼吸声。我不太敢问他要带我去哪里,跟莫凉总有那么多话不太敢说。
发动车子以前他看看我,手伸过来帮我把安全带扣上,又拿出自己白色的手帕挂在我头发上帮我擦一擦。
那一片刻仿佛回到小时候了。
在日本,他载我去他的实验室,也是这样,帮我扣上安全带。
我的心因为“值得”两个字而安定下来,跟着他,去哪里都行。我坐好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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