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手机震得根本停不下来。
“如果是诈骗电话，那成本还真高啊。”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按下了接听键。
马上听筒里就是一片嘈杂。
老年男人愤怒的叫喊声，中年女性的哭泣声，还有年轻人的安慰声连成一片，乱糟糟的一塌糊涂。
短暂混乱之后，手机听筒传出了中年男人沙哑的声音：
“你好，请问在上午凌晨四点半左右，你是不是目睹了一起车祸？”
“有。”苏晨点点头。
因为确实有这么回事，他这是实话实说。
“死者是一位摩托骑手，年轻女性……是不是？”手机另一端，中年男人继续问道。
“应该是。”苏晨再度点头。
“从监控画面中，我们看到她与你擦肩而过时，你跟她说了什么。”中年男人的声音终于不再平静，隐隐透出怒意：
“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当时侮辱了她？”
“我确是骂了，但谈不上侮辱……而且她当时差点撞到我。”苏晨认为自己没做错任何事，继续实话实说。
“你怎么能侮辱人！？”中年男人怒吼着咆哮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女儿就是被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侮辱她，害得她分心，她根本就不会有事！”
“等等，那个女骑手是你女儿？”苏晨皱起了眉梢。
“不错！对于受害者家属，你有什么想说的？”中年人怒气冲冲的嘶吼道。
“妈的智障。”苏晨先是骂了一句，接着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就是这么侮辱你女儿的，我现在也这么侮辱你！”
“你这是人话吗？”这时候手机中传来了中年妇女的骂声：
“杀人凶手！我女儿就是你害死的！她又没有撞到你，你凭什么侮辱她？”
“你也是智障。”苏晨对着手机说道。
“好个没教养的东西！”手机中又传来了老年人的声音：
“对于死者，你居然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你难道没有心吗？”
“你难道没有亲人吗？”
“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啊，你怎么能一点悔意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后悔。”苏晨快被他们一家气乐了：
“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女儿之所以会死，那是因为她飙车还逆行啊！”
“她的死跟我没有关系，但是跟你们全家都有关系！”
“是你们没有把她管好！”
他甚至都没提卡车司机，因为他知道人家司机是无辜的。
“好好好！”先前那个中年男人夺回手机，对着他说道：
“我女儿都死了，你居然还继续侮辱她，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人应该是你们吧？”苏晨反问道。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短暂沉默之后，他以一种最后通牒式的口吻说道：
“我不是没有给你机会，但是你自己不争取，日后千万不要后悔！”
“记住！你欠我们赵家一条命！”
“终有一日会为此付出代价。”
说罢，就自顾自的挂断了电话。
“全家没一个正常人，难怪能教出这样的女儿。”苏晨收起手机，望向远处金灿灿的太阳：
“养不教父之过……这句话放在他们身上，真是太有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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