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楼那由出现在一处溶洞。
不等他移动两步，罗睺那道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那伽罗被那帮人类解决掉时还在念叨你的名字。”
低沉的语气像极了传说中的恶魔。
那副时刻隐在暗处的模样，又像是一条习惯蛰伏在暗处蓄势待发的毒蛇。
楼那由佯装好奇：“统领放弃先知没有被念叨，我只是撤离时停了下脚，啧。”
闻言。
罗睺默了一瞬：“为什么突然去水寨？”
像是兴师问罪。
也像在饮酒时的随口谈天。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在二人的头顶，使得他们看似是一个阵营。
恐怕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双方绝不是战场中可以托付后背的人。
楼那由被罗睺质问，却不慌不乱：“我想确认一下。”
罗睺静静地等待回话。
一言不发的模样让人浑身冰冷。
楼那由道：“她能否吞噬黑暗。”
罗睺像是踩到刺一样后撤半步，用一种近乎急切的目光盯着楼那由。
黑暗卷土重来时。
世间最后的山神势必要被同化。
可是，晏玖出现了。
神还是那个神。
打从一开始，罗睺就怀疑过是唯一和山神有交集的晏玖在坏事。
但黑暗唯有纯正血脉的阿修罗族魂体可以吞噬用于修炼。
晏玖一个人类？
绝无可能。
所以他排除了。
但如果晏玖真的能吸收黑暗，那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晏玖的身份。
是不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
这时。
楼那由摇头道：“可她太过狡猾，没试出不说，连我带过去的人也惨遭毒手。”
罗睺身形一闪来到楼那由面前：“你做的很好，来日再试探。”
寒风扰乱了溶洞水滴坠落的速度，连罗睺都尾音也被吹散了些，竟给人一种罗睺很温柔的感觉。
楼那由毫不意外罗睺会这样说，他笑道：“我今日才知道妖管局还有余孽。”
罗睺想了想，不甚在意：“那只老鼠？晾她也坏不了什么事。”
楼那由道：“可她早就对泉眼有猜测。”
听到这话。
罗睺并不担忧。
他甚至还打消了对楼那由的怀疑，不再认为楼那由被谁掉了包。
毕竟，能知道四年前的水寨泉眼一事，除了那伽罗，只有他和楼那由。
罗睺看向溶洞外，深知灯下黑的他语气越说越透露着癫狂。
“怕什么？任那些人类再怎么想也想不到，泉眼下不是什么法器，而是我族的修罗道，就让那帮人类替我们守护吧！”
楼那由笑而不语。
看不出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罗睺冷静下来后语气温和：“满身的血腥味，恐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去休息吧，《星夜》里的法器有人会帮我们取出。”
楼那由低头看了看双手。
君子兰香好洗。
阿修罗的血着实难洗。
而他。
也着实需要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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