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她,“你希望他担任?”
“纵我希望,也是站在介卿立场,为介卿考虑,”欧阳芾总能在他开口前将他心绪抚慰妥善,“谁让我一向偏心介卿呢。”
似被她动听言辞顺得舒坦,王安石不再追究,欧阳芾进而让他多听对方意见,他也仅道:“当听则听,陈腐之言自不可能句句皆听。”
算了,欧阳芾抱着他手臂想,进步一点是一点。
自去岁起,朝堂上关于废罢条例司的争论始终不休,上至文彦博、陈升之、曾公亮等宰执,下至司马光、刘敞、苏轼、苏辙等一众大小官员皆请罢制置条例司,迫于反对声浪,赵顼曾数次与王安石商讨,是否该将条例司并入中书。
起初王安石明确反对,认为中书掣肘过多,几难成事,待至新法陆续颁布,赵顼复提起此事,王安石逐渐松口,只言待诸事措置稍定,即可并入户房。
三月,因争青苗法不力,曾公亮、陈升之称疾不出,随后程颢、孙觉等人陆续上疏请罢制置三司条例司,皆被驳回。
赵顼原意待群臣言论稍息,再罢条例司,然文彦博、韩琦数度力争,对他并非没有影响。
“陛下恐伤安石,不欲亟罢,日后更欲待至何时。”
“自古未尝见有定夺之司,事不关中书、枢密院,不奉圣旨直可施行。如此则中书之外,又有一中书。”
五月,皇帝终于下诏
近设制置三司条例司,本以均通天下财利,今大端已举,惟在悉力应接,以趣成效,其罢归中书。
沉铅色的天幕将最后一丝金辉掩蔽,掌灯时分,欧阳芾闻仆役通传,前往门院,看见抹素净白袍立于门口。
“官家?”欧阳芾诧异不已。
马车旁身着便服的宫人敛息立侍,赵顼抬眸,英挺隽秀的眉目沾着稍许茫然,听见唤声,方如梦初醒般道了句:“夫人。”
“官家为何不进去?”欧阳芾步至跟前,关切道。
“朕......”赵顼滞涩,“王卿在否?”
“在的,”欧阳芾答,俄而笑了笑,“官家怕见到他,还是怕见不到他?”
“我——王卿应当不愿见朕。”
欧阳芾心底叹了口气:“官家来都来了,难道便站在此处不动么。”见他仍不挪步,伸手去牵了他的手臂,将他半拉着领进庭院。
王安石甫出屋门,便见欧阳芾携着道熟悉身影往这厢步来,面色骤变,瞬时扭头回屋。
“夫君。”只闻嘭然一声作响,房门紧紧闭阖,赵顼就立阶下,望着欧阳芾至门跟前轻敲了敲。
“夫君,官家来了。”欧阳芾贴着门扉道。
“臣身体不适,不便面圣,望陛下恕罪。”门内传来沉肃冷静的嗓音,并无开门之意。
欧阳芾看了看阶下面怀不安的赵顼,继续道:“官家有话同你说,夫君先开开门好么?”
“陛下何话欲对臣言,可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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