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攒动的机场大厅,我的身影显得急促而狼狈。
不断地看着头上的航班表,努力地在人潮中搜寻那抹熟悉的身影。
直到,前方一声低低的呼喊“顾言!”
我转头,看着矗立在前方的人,等不及回一句话,鼻头一酸,竟是哽咽。
付耀轩右手杵着拐杖,一步步缓缓朝我走来,他的动作还不是很协调,甚至有点僵硬。可是,和我离开时还只能坐在轮椅上,已经是天壤之别。
“怎么。惊艳到了?”走近,他笑着理了理我的发,眉眼温润。
有多久,他没有这样站着,低头凝视我。
泪水又不争气地蔓上眼眶,此时此刻,他的每一个眼神却像无数锥子狠狠敲打着我那颗负罪的心,痛入骨髓。
我牵扯嘴角,惊惶地看着他“不是说等着我吗?为什么回国了?”
“我想帮帮你,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吗?”他说得轻描淡写,我点头“没事了,我们可以搭下一班航班回美国!”我说得小心翼翼,不想自己的急切引起他丝毫的怀疑,眼角衔着一丝微薄的希望睨着他。
是的,微薄的希望,因为心中那种抽身不得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浓稠地快要让我呼吸不了。
果然,付耀轩的眉头轻蹙“可是不行,这次我回来,还有一个任务!”
我抓住他手臂的手一顿,眼中的光暗下去。最终被一片黑暗吞噬。
无形的手已经掐住了咽喉,我越是逃避,却越是狼狈地发现,竟是那样力不从心。
原来付耀轩的母亲在年初的时候标下N市的一块地皮,付耀轩这次回来就是要和承建商讨论盖楼的事宜。
这几年,付耀轩已经开始慢慢渗透到他母亲的公司,一些大的项目都是他负责处理的,虽然行动不便,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能力发挥。
他天生是做这一行的,几笔业务都完成地漂亮。
付耀轩说,这次盖楼的计划还牵涉到旁边一块地皮的竞标,至少,要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我要如何度过这度日如年的七天。
于是,付耀轩昏天暗地忙碌起来的时候,我几乎足不出户地呆在房间里,浑浑噩噩地睡,半梦半醒间,那些萎靡,糜烂的画面不断挟带着罪恶感袭来,三天,已经将我折磨地疲惫不堪。
然而,付耀轩回来的时候,我还要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伪装成了我的必修课,却是让我身心俱残。
我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只要再过四天,就结束。
一切都会变回原样。
还有四天。
所以,当最后一晚到来的时候,许久不曾有过的轻松总算在我脸上展现。
然而,我终究是高兴太早。
付耀轩说晚上有酒会,希望我陪同他参加,我不疑有他,即将到来的自由让我欣喜若狂地没有防备。
殊不知,就是今晚,我那惨淡地几乎快没有痕迹的希望完全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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