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衣说到这里，探头向院中张望，没瞧见顾洛雪身影，“她又去城里调查质库了？”/p
“今天没有，大理寺一大早就派人来传话，让洛雪立刻赶回，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羽生白哉帮秦无衣涂抹好伤药，欲言又止，“有，有件事……”/p
秦无衣：“什么事？”/p
羽生白哉嘴张合了半天也没说出话，像是要说的事让他难以启齿，见秦无衣一直看着自己，埋头避开秦无衣视线。/p
“再换两副药，伤差不多就好了，但箭上倒刺伤了筋骨，短时间内千万别运力。”羽生白哉一边帮他包扎一边说道，“外伤易治，内伤难调，要记得按时喝药，我怕你忘了，药都给你备好，每天一副，小火熬制……”/p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无衣端起酒碗，不耐烦打断他。/p
羽生白哉停下手中动作：“新帝已下旨，召见遣唐大使觐见。”/p
酒杯悬停在嘴边，秦无衣先是一愣，很快在嘴角泛起不舍的笑意：“你要归国了，什么时候走？”/p
“明日。”/p
“这么快。”秦无衣笑的言不由衷，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空虚和失落袭来，生怕被羽生白哉看出来，努力让自己笑的畅快，“难得听到一件好事，在异国他乡八年，想必你早已归心似箭。”/p
“你卷入妖案，我本该留下助你一臂之力，但我身为使团护卫，护送使团归国责无旁贷，我……”/p
“你能帮我的就是带走牧谣，她性子烈，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别再让她返回中土，你怕是要背负骂名。”秦无衣打断羽生白哉，为他斟满一杯酒，“无衣身无长物，临别无物所赠，我身上有伤，明日就不去送你，你我一别，此生再无相见之日，就以此杯为你践行，故人万里外，忆君一杯中。”/p
秦无衣笑的惨然，突然发现还有让自己害怕的事，他竟然不敢去送羽生白哉，离别的惆怅会让他分不清，到底是伤口痛还是孤寂的心痛。/p
曾经体验过一次，让秦无衣万劫不复，自此，他再也不敢去尝试。/p
“我带走了牧谣，你和洛雪怎么办？”羽生白哉端杯不饮，“我是异乡人，不在乎这大唐天下纷乱，但在意朋友安危，不如你随我一同东渡。”/p
“我有心愿未了。”/p
“可……”/p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使命，亦如你需要肩负起影彻上的纹饰，而我，而我需要弥补自己的亏欠，在我了却心愿之前，是不会离开这里，至于洛雪，你不用担心，我会护她周全。”秦无衣举杯相碰，洒脱不羁笑言，“还当我是朋友，就什么也别说，来，满饮此杯。”/p
羽生白哉看见秦无衣笑意中的坚毅和决绝，知道多说无益，烈酒入喉，驱散冬日寒凉，却驱不散那抹离别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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