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二十二章上元节/h1
正月十五，上元节。/p
长安城被各色彩灯装点，火树银花，灿烂缤纷，恍如天宫幻境。/p
这是每年最盛大的节日，万国来朝，百蛮奉供，诺大的长安城盛况空前，民间更是重元日，家家团聚欢庆，饮屠苏酒，吃五辛盘，胶牙汤。/p
入夜以后有盛饰灯火之会，金吾三天不禁，百姓夜间守岁，通宵不眠，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庶民百姓以及诸番夷狄，都纷纷涌入街头坊间赏灯，一百零八坊中到处人山人海，水泄不通。/p
只是元夕的喧嚣终不及秦无衣脸上的落寞，手轻轻一送，一盏莲花河灯荡入曲江之中，摇曳的烛光昏暗冷清，虽比不上城内的灯火璀璨，可在沉静的曲池中却格外醒目。/p
莲花灯随波逐流渐渐远去，一切又归于幽暗，灯火的光影黯淡在他寂寥的脸上，天地好似那暗无天日的死牢，不知从何时起，秦无衣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深入骨髓的孤寂。/p
顾洛雪陪在秦无衣身边，她独自抱膝坐在一侧，静静望着秦无衣侧脸的愁绪，明明就坐在他身边，半手的距离却让她感觉与之咫尺天涯，心底暗自琢磨这个谜一般的男人，到底经历过什么，会让他如同那盏远去的河灯晦暗难明。/p
好几次想开口，却想到聂牧谣的叮嘱，聪明的女人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而此刻最好的选择是沉默，何况，面前这个满嘴谎话戏言的男人，内心好似被层层铁壁所包裹，除非他自己敞开心扉，否则任何人也无法进入。/p
只是顾洛雪太无聊，入夜后，羽生白哉就跟随聂牧谣去了流杯楼，至于去干什么聂牧谣没有说，就连羽生白哉好像都不清楚，只剩下自己和秦无衣，见到他扎河灯，原想着会有曲江流饮的情调，却不料秦无只在池边良夜枯坐。/p
“上一次来长安，我记得也是上元节。”秦无衣突然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p
“五年前？”顾洛雪偏着头，机灵的试探，感觉秦无衣和上元节有着某种很特别的关联。/p
“六年前。”秦无衣这一次没有回避。/p
“也是来放河灯？”/p
“不。”秦无衣望向城内，“是来观花灯。”/p
“听阿爹说，每逢元夕，长安城内灯火日盛，楼坊间皆有花灯装点，男女老少手持迎春灯穿行过市，灯火辉煌盛况空前。”顾洛雪也望向那片流光溢彩的方向。/p
“你没在长安过上元节？”/p
“没有。”顾洛雪眼神中流露出羡艳的憧憬，“我来长安刚一年，算起来这是我过的第一个上元节。”/p
秦无衣听出她话语中的遗憾：“你是在埋怨我不解风情，宁可独坐寒水也不愿去看良辰美景？”/p
顾洛雪头埋在双膝间，倔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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