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十五章胡商首富/h1
佛堂前的淡香袅袅而起，氤氲中，香灯寂静的燃烧，昏黄的光影照亮佛龛中拈花而笑的佛祖。/p
案几前，一名碧眼男子席地而坐，手腕上的蓝宝石念珠，晶莹剔透，幽光静沉，一看便知绝非凡，想必是珠不离手时常被盘念，右手执笔，神色谦卑抄写着梵文的《金刚经》。/p
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距离佛堂越近，脚步声越轻，等人影进了佛堂时已完全没有声响，好似生怕惊扰到屋里抄经礼佛的男人。/p
几缕透过树丛缝隙的阳光射进幽静的佛堂里间，将香炉里缕缕升腾而起的香烟照耀的纤毫毕现，案几前的男人神情虔诚，抄写的经文一笔一画甚至工整，仿佛在他眼里，除了这篇经文，其他的一切都归于虚无。/p
一个时辰后，男人才放下手中的笔，将抄写好的经文卷起置于经筒中，供养在佛堂上，双手合十跪地沉吟：“弟子赫勒墩，心香诚献，伏祈诸佛，不违本愿。作我依祜，救我厄难，消我众病，灭我烦恼，除我痴暗，施我安乐，究竟涅槃。”/p
三叩九拜后，赫勒墩才缓缓从佛堂走出来，一直在门外等候的家奴连忙迎上去：“越公病了，已有好几日未上朝。”/p
赫勒墩拨动手中念珠，原本想抄经来平复心境，可家奴带回来的消息更让他心神不宁，昨天自己和随从先行入城，岂料商队却在城外被扣押，带头的人持有大理寺令牌，也没说缘由，只留下一句等候查验。/p
赫勒墩在长安城经商多年人脉甚广，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何况商旅货物查验也不归大理寺管辖，再说，大理寺卿越南天与自己交情匪浅，这么大的事，越南天竟然没有知会一声。/p
再过三天就是上元节，这批货物若是错过时机恐怕要血本无归，换了其他胡商肯定是不敢等，但赫勒墩等的起，他不会在乎一批货的盈亏，让赫勒墩真正担心的是，到现在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得罪了谁。/p
“带头的人叫什么？”赫勒墩问。/p
“顾洛雪。”家奴跟在后面答道，“大理寺的掌狱捕快。”/p
赫勒墩眉头微微一皱：“捕快？一名捕快就敢扣押商旅货物？”/p
“会不会是越公在背后指示？”/p
“不像。”赫勒墩来回踱步，“越南天行事滴水不漏，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病，可见此事蹊跷，捕快背后的人，连越南天也招惹不起，他装病是想明哲保身。”/p
家奴道：“我打探过这名叫顾洛雪的捕快，在大理寺没什么名号，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她和流杯楼的花魁走的很近。”/p
赫勒墩一怔，手指悬停在念珠上：“聂牧谣？”/p
家奴点点头：“顾洛雪现在就住在聂牧谣在曲江的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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