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于乡梓,亦不曾忘却国事,屡屡帮着地方官员推行朝政,抚育乡民。纵当初老军神驾崩,天下大乱之际,我等亦是捐粮出人以助平叛,更是结寨以拒暴兵乱民,竭力安抚事态。不敢奢求有功于朝议,亦未曾失却对国朝之忠心。”
“初闻朝中推行新政,我等亦是喜不自胜,国朝三百年,积弊深重,若能得缓解,我大夏之国祚定可绵长悠远而至万世。然建宁侯不知为何,竟对我等大族心怀成见,将新政之矛头对准了我等,不免使得忠臣忧虑,义勇寒心。”
“而后,新政之策,更为荒谬,地方大族本就担负着为朝廷稳固四方的责任,新政之策,却是针对世家大族,非只如此,更将是新政之重点,放在了田地之上,我等族人数代积累,的确略有薄财,然建宁侯却要将天下万民共担的人丁之税,悉数并入田地之中,难不成我等家有余财就成了有罪?”
“最后,当初建宁侯以钦差之身,督行雨燕州新政,杀戮太盛,逼迫太过,以至于雨燕州数千颗人头落地,致使其余各州大族慌乱忧惧。老臣并非为了叛逆之臣开脱,但或许建宁侯行事不那般酷烈,兴许有些乱臣贼子也不敢铤而走险,而使陛下龙体有失。而后推行全国之际,更屡有酷吏逼迫大户至死之事传出,数代基业,百年积累,一心为国,忠义之士,就这般被逼迫得家破人亡!何其凄惨啊!”
领头开口之老臣白须颤抖,神色凄厉,高呼道:
“欲成大事,当明其要,顺其策,慎其行。今之新政,既失其要,又误其策,更乱其行,三者皆错,焉有不败之理!”
“行此政,乃自毁根基,敛聚为恶;行此政,则群奸肆虐,流毒四海;行此政,则国家一统之业,合而遂裂!”
“太后娘娘仁厚之名广播天下,陛下聪颖之思膺服四海,老臣请太后陛下收回此荒谬之政,收回此酷烈之政,收回此短视之政,以安天下万民之心,以保国祚长远之基。”
他高呼一声,跪在地上。
而在他身后,与他同来的二人也随之跪地。
“请太后陛下收回此政,以安天下万民之心,以保国祚长远之基!”
紧随其后,先前发言的谏议大夫、殿中侍御史以及大大小小数十位官员,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请太后陛下收回此政,以安天下万民之心,以保国祚长远之基!”
整齐的呼喝声,如同逼宫的刀枪,明晃晃地对准了龙椅之上的陛下,对准了珠帘之后的太后,更对准了此刻站在百官之首的当朝丞相夏景昀。
宽阔的朝堂正殿,上朝之人也就数十,此刻足足跪倒了将近大半。
除了中枢重臣都还齐刷刷站着之余,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二十余人了。
这就是世家大族的力量,这就是这些田连阡陌、富比州郡、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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