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现在坐在小汽车里,看那窗外的人,感慨生民艰难,岂不也是一种矫情?
却是不知道那些在烈日下为了一口饭食奔波的穷苦人,抬起头来看到这辆气派的小汽车的时候会作想些什么?
汽车从一个卖力奔跑拉车的黄包车身边掠过。
周茹看到乘客似乎是责骂了车夫。
车夫回过头,露出讨好的笑容。
李浩一个加速,车子超过了黄包车。
周茹却是皱起了眉头。
拉车的黄包车夫,她看着有些眼熟。
此人长得有些像是她在‘文友社’工作的时候见过的一个小开。
确切的说是一个曾经的小开。
此人姓辛名翔殷,家中此前颇为富贵,父母去世后,辛翔殷被三光码子勾引,染上了烟瘾,很快便败光了所有家财。
这人以前还是小开的时候,曾经出入过‘文友社’,和其他那些无病呻吟的社员大谈生民艰难,鼓吹和平,呼吁中日友好。
多时不见,此人竟成为了一名黄包车夫?
周茹摇摇头。
这确实是令她颇为惊讶的。
不过,略一思索,倒也有些感慨世事无常,当年的小开,现在成为一名在烈阳下奔跑拉客,为了两口饭食卖力气的苦力车夫,实在是令人唏嘘……
唏嘘个大头鬼啊。
周茹拍了拍自己的嘴唇,似是要将那还未发散出去的感慨和唏嘘拍回去。
她的眉毛拧起来。
这不对。
以她对这个辛小开的了解,此人是断然不可能为了两口吃食去当黄包车夫的。
此人家道破落后,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三光码子’,便学着此前自己被坑害的经历,去坑害其他人,很是有一些公子小姐被他勾连的染上了烟瘾。
辛翔殷这种人,不可能去做黄包车夫的。
或者说——周茹想到了最重要的一点。
黄包车夫工作繁重,很多身强体壮的黄包车夫都受不了,很少有黄包车夫能活过五十岁的,很多人都是活生生的累死、病死了。
以辛翔殷这种烟鬼的身体,此人若是当黄包车夫,不出一个礼拜便可能被活生生累死。
……
“有问题。”周茹说道。
“什么有问题?”李浩立刻问道。
“刚才看到一个黄包车夫,像是我认识的一个人。”周茹说道。
“这个人哪里有问题?”
“辛翔殷,浩子哥知道这个人吗?”周茹没有解释那么多,直接问道。
她知道李浩是法租界的百事通,特别是这种‘前小开被勾引,家财败光’之类的谈资,李浩基本上不可能不知道。
“辛瑞麟布店的那个?”李浩问道。
“是他家。”周茹说道。
“那不对劲。”李浩的眉头也是皱起来,“辛翔殷那种人,怎么可能去当黄包车夫?”
他摇摇头,“那小子长得挺白的,就是去大世界当兔儿爷,这种人都不会去当卖苦力的车夫。”
他右手扶在方向盘上,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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